第一篇:
分手二十年后还可不可以做好朋友?
我不知道!思想像个钟摆一样晃来晃去,一时在左一时在右,一时清晰一时模糊。。。
也许,已从生命中走过的人,不可以再贪婪眷恋,最好就不要彼此打扰,可又无法接受咫尺天涯,老死不相往来。人生匆匆,想想,上辈子是经过多少次回眸,才换取今生的曾经牵手,怎能就这样漠然过完一生。何况,我们在最好的年华里,曾同窗三年,朝夕相处。。。
车子一路晃动,头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,车窗外的不够长的窗帘只遮住半身以下,强烈的阳光刺激我的双眼,半眯着不敢睁开。空调口在下半身的位置,吹得裸着的双腿像两颗冰激凌般僵硬着。坐在上卧汽车的我体验了一半是火一半是冰,这一冷一热就像我的心,五味夹杂,我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。二十年不见了,是想念,是感动,是因为他说他一直爱着我,还是因为其它,或者都有,我统统不知道,我只知道,相距不远的我很想看看他,很想看看他变成了什么样子,我就像个飞蛾一样,不顾后果地扑向他所在的城市。
卧铺车里的人都睡着了,我一个人晕沉沉地东看西看,百无聊赖上上微信,时不时看看他的头像,猜想他在干什么,是在加紧完成手中的工作来陪我,还是在办公室里里盯着窗外的风景沉思?他说了,一想到要见我,心就扑通扑通地跳;他说了,一见我就先搂后亲;他说了,最爱的人是我。。。哦,说了很多,多得都记不清了。记得与否不要紧,我相信自己的驾驭能力,我只是去看看他,我也只能是看看他,跟他吃个饭,陪他几小时。一切的玩笑,一切的邪恶,一切的不应该,都不可以有。这是我在离家前大概想法,好像还是清晰着的。。。
躺着难受,穿着超短裙的我跳下了卧铺,坐在了最前面的司机的卧铺上,司机睡了一半的位置,半身蜷缩着,空了一点位置出来 。司机问我:四眼妹,你干嘛不睡觉?
我说:晕车,难受!借点位置坐一下不影响你吧?
司机说没事,我就继续坐着。
人不晕心也晕,既期待又自责,一时想想他,一时想想家里的老公孩子,这一出来,可是跟家人撒了谎的,我不停地问自己,为什么要撒谎?为什么要瞒着家人去看他?一想又糊涂了。。。
一路就这么摇着晃着。偶尔,他发个信息过来问:到哪了?我很想问问他快要见到我了,是什么样的心情,激动多点还是紧张多点,但没问出口,平时的亲密无间突然变得有点陌生,这是不是跟平常人口里的那种近乡情怯有点相似,我也不知道。
广州傍晚的街头,车水马龙,车子走走停停,晕的时候,我直接想下来步行。这个城市,我一点也不喜欢,人多车多空气差,能不来我就不会来。他说了,什么都差,唯有人好。是的,人好,想当年,他对我是多么的好,一个星期三四封情意绵绵的最新雷竞技免费下载,字一笔一画,写得像个书法家。那些厚厚的信,每次都看得热泪盈眶。可我还是跟他分手了,恋爱刚萌芽我就掐断了。我害怕贫穷,我不知怎么面对满怀期待的父母,我跟父母哭过多少次才能争取上大学的机会,我好不容易才能跳出农村,我怎么能又找个农村里的小教师,我怎么可以让父母伤心,我只能辜负他,唯有辜负他。
我知道,一万个对不起都无法让他原谅,都无法你补对他的伤害,我伤害了他,深深地伤害了他,我没给他时间,我不相信他,我一直都认为当年他的那些雄心壮志,只是幼稚的想法。一个人,是受了多大的刺激,才能有个坚定的信念,念了一年又一年的书,考了一个又一个的证,从一个穷山沟到大都市,从小教师到大律师。如果这些年的上进让他形成了习惯,我就是那个千古的罪人。
车塞着,神游着,终于进站了,我给他微信上发了一句:到了! 他回了我一句:知道了!我想象不到他的表情。
下了车,分不清东西南北,这个车站,已经有好些年没来过了,又旧又脏。到卫生间洗了个脸,理了理凌乱的头发,看了看镜子里憔悴的自己,冷笑了一下。这一晃,已经二十年了,当年的小美女已经变成了四十的老妇人,光阴似箭的无情又怎一个心酸了得。他说我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女神,我心底无数次嘲笑自己,只怕现在是个女鬼。突然想起了那首歌:《再不疯狂就老了》
跟随着滚滚的人流,走出了车站口几秒钟,东张西望了一下,人头涌涌。一看周围环境就预感到他的车没可能开得进来。想给他打个电话问在哪里等,好奇怪的情绪,突然有点胆怯,连电话都不敢拨,已经二十年没听过他的声音了,我有点害怕,我怕陌生的感觉。犹豫了一下,在微信上给他发了。
信息刚发完,手机响了,他打了过来,告诉我在哪里等。我心紧了一下,只说了一个“好”,就说不出其它话,真正的无语。过一阵子,电话又响了,他问我会不会坐地铁。下班时间,又是周末,车塞得无法进来。
硬着头皮和他讲了两句,问了路线。什么感觉?不知什么感觉,二十年没听过的声音,既熟悉又陌生,一阵晕眩。还好,他问我会不会坐地铁,让我觉得有点点温暖,否则我会呆在原地。
地铁我很少坐,但也不至于不会坐,穿着高跟鞋跟着人流走进拥挤的地铁站,有那么点压抑,我本来就反感到人多的地方去,这一下了地下,感觉自己就是一只鼬鼠在穿行,感觉一大群的鼬鼠在赶路。